那不是什么丑恶的见不得人的疤痕,那是霍仲山的血肉,是他的疼痛。
“好痛啊哥哥。”方时勉用头抵住那些伤口, 哭得声音很低,却足够撕心裂肺。
原来世界上有很多不被爱的小孩。
那些暗沉惨烈的过往,此时慢慢浮现出来, 千疮百孔的神魂紧紧依偎,发出无声的哀鸣。
“没事的,都过去了, 哥哥有你,早就不痛了。”
霍仲山摸着方时勉的头,手上沾染的,少年人湿润的泪水却比那天的沸水还要滚烫。
像是能直接燃烧进他心里的烈火,经久不息。
霍仲山那天逃回家之后,拿着一把沾着干涸血液的手术刀重新出现在霍柏面前时。
霍柏正在书房里和霍夫人说话,两人看见他出现,霍柏的第一反应是拿枪。
但是霍仲山直接丢掉那把手术刀,非常冷静地说:“我是霍家人,永远不会改变。”
霍柏迟疑一瞬,松开手里的枪,装腔作势地重新拿了文件在手里看,半分眼神也没给他。
依旧是那副毫无动容,高高在上的姿态。
霍夫人则是以一种审视的眼神,如同打量货物是否合格那般,评估他、考虑他。
很显然,他们不再愿意接受叛逆者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