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银质的眼眸迷蒙而潮湿,仿若宫妃鬓边簪上的昂贵银簪,他仰头靠在湖畔的杂草间,腰间、尾部、肩胛、颈侧...乃至双手、发间,全部缠满了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的水蛇。
此情此景,除却美丽,便只余下诡谲的、仿佛海边捕捞、贩卖鱼货的现场。
江让喉头微动,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更近一步。
脚下瞬间传来湿粘挣扎的软绵之感,是一条嘴唇长大到极致的鲤鱼。
可男人已然没有多余的目光分给那可怜的鲤鱼了。
因为,他发现,随着他愈发的靠近,那条圣洁可怜的人鱼周身的水蛇便恍若有生命一般,自发地以蛇尾将人鱼绞缠得愈紧。
白色的泪水化作珍珠自古怪泛红的腮侧簌簌滑落。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江让才发现,他的指间已然捏着一颗美丽圆润的珍珠了。
人鱼约莫受不住这般被人凝视,他强撑着妄图挡住脸颊上的潮色,颤抖的嗓音如此道:“......放肆、别、别看。”
从来清朗如明月的江大人微微动了动喉头,指尖的珍珠被慢慢抚摸、揉捻。
而随着他指尖的动作,乌发披散的人鱼却恍若被人羞辱了一般的,美丽的面颊上也浮现了几分被亵渎的恼意。
好半晌,恍知自己失礼的男人方才沙哑道:“国师大人,冒犯了。”
他这般说着,立时低眉将宽大的袖袍挽起几分,随后,芝兰玉树的男人俯身,竟丝毫不嫌弃的为那人鱼清除纠缠于身间的水蛇。
只是,没清除两下,江让便很快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些水蛇古怪无比,不说躯体柔韧,缠的力道更是奇大无比,它们的锋锐的齿尖全部都扎进了纳兰停云的身体,不像是亲近喜爱的姿态,更像是一种......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