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比较平坦,杂草丛生,冷风直吹。
另一边是断崖,崖下怪石嶙峋。
两人站在崖边远眺,可以望见远方城内高楼林立,在阳光透不过的雾气里,像发育不良的灰色丛林,渺小冰冷。
"喜欢这里麽?"他笑问。
"景色不错。"我亦笑,"写好遗书了麽?"
"已经公证过了。"他并不惊讶我恶毒的言辞,悠然的从衣服口袋里取出烟点燃,放松身体靠上旁边唯一一颗矮松。"我买下这块地准备建别墅,不管我是死是活,它都是你的。希望你喜欢。"
自动略过不感兴趣的内容,我看著崖下的方向,收不回目光。
来时匆忙,没有准备遗书,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我想不在乎的继续笑,但是开始渐渐笑不出来。
很早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坏习惯,站在很高的地方的时候就会下意识设想自己往下跳的感觉和结果。地方越高,往下跳的冲动和幻想就会越强烈。我总要费力的克制自己的冲动,和那种会让人产生莫名快感的死亡的恐惧带来的颤栗。
如果说我注定会和这个人一起去地府报到,那也该是在我安排妥恩慈的事情以後。
"其实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天天。"他熄掉烟,再次抬头看我,目光如雾如烟,"否则你不会陪我玩到这种地步。"
面前的这个男人现在十分陌生。他突然展现出我没见过的沈稳和内敛之貌,如此异常。我不说话,该如何回答?
我不爱你,不爱任何人,一切的缘起不过自私两字。而你,其实一样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