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还是用电话通知了母亲娘家的亲戚,她的几个兄弟姐妹。
过年前几天,我带著她的骨灰和恩慈回到家乡,我们四年前仓促离开的城市。
从前的老屋已经拆迁,独身住的房子在离开时就已经卖给他人。我带恩慈暂时住在近郊新开发出的酒店式短期公寓。准备过完年以後开棺将母亲的骨灰与老头合葬。然後带恩慈去更远的地方。
本来没事并不打算出门,但是轮番上门的疲劳轰炸连恩慈都开始叫苦不迭。
甚至大年三十都不放过,终在出门前被叫做小姨的长辈在酒店式大厅堵个正著。
她带著个年轻女子,目的路人皆知。
兴许是经高人指点,得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这次她直接招呼恩慈:"小慈儿,你也很想要个妈妈的对不对?"旁边的女子在她暗示下使出浑身解数,不停地向恩慈抛电眼微笑。好像她要嫁的人就是这个四岁的小娃娃。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脸上的妆画的过於现代视觉艺术,恩慈寒著小脸一直试图往我身後躲。
私下里,他们有机会就提起,说你也该成个家了,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为恩慈想想,你一个大男人怎麽带女儿。别太挑剔,找个会照顾人的,其他别计较,反正现在你什麽都有,先找个女人把孩子盘大,说不定以後还能生个儿子,云云。
我说,请保姆的事就不劳各位费心,恩天自会解决。
"爸爸......"恩慈小心地拉著我的衣袖,十分不安。
我把她抱上膝盖坐著,拍拍她的头附加鼓励的眼神道:"恩慈想要怎麽样的妈妈?"
"恩慈不要妈妈,只要爸爸就够了。"她英勇无畏地对两个女人说,然後紧张的抓紧我的手臂。
可爱的孩子,可爱的恩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