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多半会扶持德妃的幼子。一来德妃外家不显,容易控制。二来七皇子年幼,距离可以亲政的年岁至少还有十几年。这十几年,足够藩地前来的安王收拢人心安定局面。
从引诱安王入京之日起,这盘棋就与他再无关系。
他今日正式向摄政的安王请辞,卸任上直卫指挥使一职,安王固然要留一留他,没有立刻应允。他只能暂先称病,避上些时日再做打算。
于朝堂,他已灰了心,从来不愿留恋官场。心之所向,也从不是荣华富贵。
垂眼目视爱妻,他阴沉的面色才晴朗起来。
他舍不得睡去,借着帘外照进来的微弱光线,贪婪地打量着她的脸。
天地浑浊,唯这一片净土,可供栖息。
“侯爷……”她眉尖轻蹙起,小声抱怨,“您盯着我,我睡不着。”
陆筠笑了声,抬手抚了抚她的脸。
明筝指尖揪扯着他衣领,指甲刮过捻金线绣花,“今儿还回宫里么?”
“不去。”陆筠答,凑近亲了亲她的面颊,轻声道,“就在这陪着你,你睡罢,不瞧你,嗯?”
明筝摇摇头,“想跟您说说话……”
陆筠笑得越发温和,“你说,我听着呢。”手滑入被,触到轻薄的寝衣,在背上轻拢,将她推向自己。
明筝察觉到他的变化了,抬眼娇嗔地横他,“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