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领导,您还真别说,金大头在我们村里可稀罕了呢,是个香饽饽。我们村那些寡妇,除了凌子娘,都眼馋肚饱地,饿狼一样盯着金哥呢,啥时候非得把他吃个精光,骨头渣都不剩。哎呀呀,所谓自古嫦娥爱少年,他虽然不算少年,但精壮得很,人人都想睡他!”六顺越说越兴奋,眉飞色舞地疯狂起范儿,段林不爱听,正到了门前,就开门把他推到一边去,道:
“少跟我说这些污言秽语的!别污了我耳朵!”
然后狠狠把门磕上。
六顺望着那高门咂嘴道,领导不愧是领导,脾气大得很,哪儿哪儿都是硬茬。
抱你下山
汗衫上是陌生男人的味道,段林感到很难受。想要脱下,但又被那味道吸引着不愿脱下。想着这汗衫是那四肢修长的精壮男人贴身穿过的,现在贴在自己身上,就感到心里一阵奇妙地痒。思想斗争结束,段林还是脱了胡乱一扔,什么男人味儿,就是农村小子的臭汗味,脏死了。段林恨恨地想。
第二天上山勘测地形,段林见村长领着一群毛小子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迎他,就皱眉道,干什么干什么?又不是要去春游还是露营。村长哈腰道,不是怕领导有啥不够用的,段林白了他一眼,再懒得搭理,就瘸着腿自己往前走。村长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段林腿脚不便的事情来,于是让六顺去把拖拉机开来,六顺说还放在鱼的水那里修着嘞。段林回头道,我就瘸这么一点,不至于爬不了山,别磨磨唧唧的快点过来。村长总觉得段林那腿碍事,于是勾勾手指把金哥叫到身边说,你在旁边候着,要是领导走不动了你背着他。段林最烦别人优待他的腿,好像他真是什么残疾人一样,于是跟村长跺脚道,叫他滚去种地,我不要他背!我看见他就烦!
村长跟在段林后面,六顺跟在村长后面,其他年轻男人跟在六顺后面。村长戳了戳六顺道,金二傻子又咋惹领导了嘛?你晓得不?六顺吐了吐舌头道,昨儿个金哥领着凌子买糖人去了,糊了领导一身,气还没消呢。村长咂咂嘴道,当官的是不好惹,你看看才来我们这儿多久,不是他受气就是我们受气。段林听见后面窸窸窣窣不知道说些什么,转身跟村长道,无水村村长高老,你们不在前面领路就让我一个外人这么瞎走吗?村长忙换上了新脸孔,一脸褶子勉强地皱起来跟着下面一张咧开的嘴摆出一个笑脸,上前挽着段林的手臂显出亲切的样子,段林嫌弃那被烟熏得黄乎乎的指甲,甩开村长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道,别拉拉扯扯的,我不用你扶。村长吃了闭门羹,六顺一行人在后面笑着看好戏。
忙活一上午,成效甚微,数据资料大抵摸清,剩下的就是做数据加减计算精准。下山的时候段林感觉腿不听话了,该死的瘸腿一跳一跳地疼。但自尊心又不允许他表现出异样,于是只能坚持着一瘸一瘸地跟上其他人。村长还不放心,在一旁问东问西,段林腿疼难忍,懒得接话,说了这老文盲也不懂,还费力气,腿就显得更疼。一行人走到田野里,金哥和凌子娘他们正忙着锄地。村长跟段林道,领导,走不动了要不歇一歇,喝口水再回,不急这一阵。段林知道他这瘸腿又贪又懒,要是歇下了就彻底起不来了,说,你不急我急,这么一堆数据什么时候弄完?怕是要一周。村长看段林实在勉强,就说,那让金哥背你下去,更快。于是就招手把金哥喊来。
金哥看见村长叫他,段林也在旁边,忙得扔下锄头跑来待命。村长命令道,傻小子,看见领导不行了还不快背一把?段林心想,谁不行了?这是咒我死吗?还没来得及反驳金哥就蹲在他前面双手抱紧他的腿要把他扛上肩。段林大呼放开!我不用你背!村长会错了意,便拍打着金哥厚实的背道,听见没?不能用背的,用抱的,上次你就是没背好,把领导颠坏了。段林翻白眼要翻得死过去,死老头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吗!他现在挣扎也无用,金哥点点头,把段林从背上卸下来,大手从他腋下伸过,搂在腰上,一把将整个儿人揽进怀里。段林从没被男人这样抱过,不由得浑身不爽,脸红身痒,要推金哥又因为体型差过于巨大而推不动,要跺脚骂人脚又悬空着,不上不下,进退两难。村长这不明就里的狗东西则在旁边拍手叫道,这样多好,看着舒服多了,金二傻,好好把领导抱回去啊!别出岔子!六顺一行人看着这情景又想笑又不敢笑,只有凌子娘在地里直起身冲着段林喊一句:
“领导!叫你看看我们无水村男人的厉害!抱着你下十座山没一点儿问题!”大家都憋不住眼泪笑得蹲在地上打滚儿,段林羞耻得不行,一拍金哥脑袋道,你还等什么,呆子,还不快跑!
湿了一大片
金哥抱着段林像抱一团棉花,轻轻的没有重量的实感。段林在山上勘测时热得解开身上两颗衬衫扣子,衬衫里白得发亮的锁骨随着呼吸的起沉若隐若现,看着让人想入非非。段林揪一下金哥的耳朵说,看什么呢你?金哥慌忙摇摇头不敢再看他。
段林靠在金哥胸肌上像靠在两块沉甸甸的石头上,那双粗壮的臂把他安安稳稳地圈起来骨节分明的大手连着黝黑的手臂刚好把他的细腰环了一圈搂得紧紧当当结结实实的,又留一点缝隙藏着害怕再弄伤他的小心。段林第二次正眼看这个男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论一个人如何将温柔与孔武并济,那能给出答案的一定是金哥。段林对金哥在他面前的谨慎有些没来由地恼火,忍不住跟金哥道,你能不能抱紧点,我要摔下去了。金哥乖顺地点头,然后把搂着段林细腰的手臂又夹紧了些,段林感到手臂内侧蹭到金哥汗衫下的凸起,那是男人的乳头,也是跟石子一样硬邦邦然后他忽的脸红心跳起来。金哥不明就里,还小心翼翼地问:这、样、可、以、吗?会、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