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委屈了。
不能说,也不想说。
如果成年人有想变为孩子的瞬间,那一定是因为,他在一个他信任而且依赖的人面前。
“秦子良,”连名带姓的叫法成功让立着的人一颤,珞凇笑道,“再这么问话不答,你给我跪下掌嘴。”
“我……”秦子良惴惴不安地揣测面前那人究竟生气了没,他语句严厉,可语气分明带着笑意,可揣测了半天终是徒劳无功,珞凇的功底岂是他能够看破的,小朋友垂头丧气地认输道,“我错了。”
他心里那一块腐烂记忆见了光,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与不堪。
珞凇没什么特殊反应,钟坎渊也没有。
那两个既没有安慰他,也没有厌恶他,他们只是以很平常的姿态叙述这一件事。
对于秦子良而言,平常心,就是最难得的事情。
在收到群发邮件的那一天,他正在律所上班,秦子良保持着良好的作息习惯,分别会在每日上午和下午上班前查看一次公司邮箱,并用半天的时间处理当天事务,因此,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那封匿名信这便是噩梦的开端。
秦子良最先感受到的周围的人忽然开始窃窃私语,他总觉得有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可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那些人又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地走开。
一直到午休的时候,一位曾经受他帮助的晚辈犹犹豫豫地把他拉到墙角,扭扭捏捏地问他前辈,邮件里说的都是真的吗?
秦子良忘不了那位晚辈的眼神,那眼神里包含着不敢相信却不得不相信,想要帮他却难掩不适与厌恶。
秦子良迷惑地问:什么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