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良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钟坎渊似乎对手里的文件饶有兴致,打开翻了几下,啪地把文件掷到桌上,抬眼看向秦子良,讽刺道:“哟,在这儿演宁死不屈呢?”
他伸手要去拿另一份文件,珞凇转头看了他一眼,钟坎渊一压眉心,把手里的文件放了回去。珞凇回过头来看向秦子良,径直问道:“现在,还想寻死吗?”
秦子良低着头,半晌,小声说了几个字。
尽管他说得很轻,但是珞凇离得近,还是听见了:“要回话,就好好说。”
秦子良一咬牙:“不用管我。”
“那就还是活腻味了?”
钟坎渊挑着眉,薄薄的嘴唇吐出这一句话来,硬生生被他说出了些许玩味。
秦子良跪在地上,他的嘴唇上起了一层干干的皮,干皮间隐有血丝,他张了张嘴,嘴唇都在颤抖,脸色难看到发青,他犹豫许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我对不起你们,就当……”
他垂下脑袋,眼睑闭得紧紧的:“就当……没有过我这个弟弟。”
这一句话,字字滴血,说出口的时候,比想象中的还要难。
每说一个字,心口都像被尖刀狠狠一刺,扎进去,带出血肉来,再刺入下一刀。
可是秦子良太难过了,难过到……他几乎自虐般的乞求这刀扎得再深、再狠一些,让他再痛一些,让他在痛苦中将那些关心他、爱护他的人都赶走以后,他便孑然一身,可以对世界再无牵挂。
他对两位哥哥的敬畏已经深入体内,尽管身体不随大脑控制地跪下,可在他脑子里,秦子良真的觉得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