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坎渊冷哼一声:“恩?”
元学谦莞尔:“爸爸。”
钟坎渊:?
饶是钟坎渊身经百战,也没想到元学谦这时候居然喊他……喊他“爸爸”?
钟坎渊表情复杂地看着他:“打这么重不记恨我?”
元学谦不答反问:“你没想到我能熬过二十五吧?”
元学谦见他不说话,又问:“你原本是打定主意想要打满五十好好教训我的吧?”
“其实师父也不是很难懂,”元学谦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自顾自地说,“以前,是我太没自信。”
钟坎渊顿住。
因为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在他原本的想法里,这场对峙的结果,毫无疑问,是元学谦先受不了疼屈服,向他哭泣,向他求饶,告诉他自己错了、自己愿意按他的想法去做,而他,也没打算真打满五十下那不过是说出来恐吓小孩的可怖数据他必会板着脸教训一通,然后要他欠账,徐徐还之。
自己弄硬再被打软,头顶水杯不洒,如此苛刻、近乎严苛到变态的要求,他真没想到有人能做到。
可是元学谦做到了。
他一直知道这个看似软绵绵的青年内里,是一块坚硬的磐石,就像三年前,他明明不能接受却对他逆来顺受,并非是他性子软弱任人揉捏,相反,那是他的意志力,坚韧的意志力因为除了求你帮我,我无路可走,而我对于出人头地的强烈渴望,让我愿意忍受你的一切苛责他三年前就知道,如今,看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