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动了,可是前数尽毁,你捱过的二十下统统不算,要重新挨五十下,”钟坎渊并不急着动手,相反,慢条斯理地说着残忍的宣判,“怎么样,后不后悔?”
“不悔,”元学谦连一秒都没有犹豫,便答道,“你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坚持。罢了,只剩五下,等结束以后我告诉你为什么。”
钟坎渊似笑非笑:“只剩五下?这么笃定,是在赌我舍不得打下去?”
“不是,”元学谦一勾嘴角,唇尖是苦的,“是笃定我能熬过去。不要依赖别人,这是你教我的。永远、永远,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好一个只相信自己!”钟坎渊怒极反笑,“你为了卫坤,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宁可拼着被我废了的风险,也要见他,是不是?!他对你就那么重要?!”
“他对我不重要,重要的……从来都是你,”元学谦也不想哭着说话,可泪流得太多,根本止不住,“我现在不想解释。打吧,打完了我会解释的。”
“元、学、谦!”
“更何况,你不会废了我的,”若不是他满脸的泪,青年实在显得冷静极了,他带着十足的自信说完这句,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也不会饶过我。所以,打吧。”
钟坎渊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这个青年。
明明是那么悲惨而恐怖的刑罚,却被他生生熬出了壮烈之感。
那一双小鹿一般滚圆的杏眼,虽被泪水模糊,眼神却是那么坚定,那么执着,那么……炽烈,好像一朵熊熊燃烧的天火,无论怎样的冰冷、困苦,都不能使之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