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烧死了他。
即便这样的结局不能完全偿还她失去的一切,她也觉着欢喜。就像他说的,痛苦带来幸福,痛苦意味着幸福;她现在是幸福的,幸福且悲哀地咀嚼着他的死亡。
在这种混乱激烈的情绪中,姜晏逐渐意识离散。她恍恍惚惚沉入睡眠,又被土块哗啦啦倾倒的声音惊醒。
国师挖通了狗洞大小的豁口,屈身爬过来了。
他带了火折子,吹亮后打量姜晏:“唉,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好生可怜。”
姜晏没从国师的语气里听出同情。
她也在打量他。两年未见,这位曾经风华绝代的国师大人依旧容貌出众,银灰色的长发简单束在肩侧,一袭玄色金纹的衣袍。耳垂戴着透明的琉璃彩片,随着动作晃动着缤纷的光。
但他也的确狼狈。额头似乎在哪里撞到,破了皮还在流血。脸上身上沾满泥土,金线刺绣的图案也像是被污水浸过,洇开大团大团的暗色。
姜晏问:“你遭遇了什么?”「馆里Q;2912682673」
国师叹气:“贫道受人追杀。”
他没有详细解释,转而观察地窖情况。摸土墙,翻检杂物,良久失望道:“看样子没法爬上去啊。那就只能回那边探路了。”
他问姜晏要不要跟他走。
“呆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追杀我的人随时可能发现地窖。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我若是你,绝不愿意和他们碰面。”
为了佐证话语的真实性,国师拉着姜晏的手,引她摸自己后背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