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国师现在身份微妙,和他接触绝非好主意。
“出口?”那人声音停顿一瞬,“啊,这个不好说,我也在找出口呢……”
这是什么意思?
姜晏勉强调用胀痛的大脑,谨慎组织措辞,打算迂回地掌握国师的情况。然而她刚说完自己纵火逃生的经历,那边的人便兴奋开口:“哦哦哦,你被抢亲啦?这么大的乐子我居然没瞧见……可惜可惜……”他啧啧称奇,大肆嘲笑闻阙马失前蹄,听得姜晏额角迸青筋。
好在他笑完之后展现了为数不多的良心。
“我这边情况比较复杂,待我挖通了洞与你讲,顺便瞧瞧你那头能不能上去…… 小娘子坐着歇会儿,别再折磨你那可怜的手啦。苦力活儿得交给男人干啊。”
这话说得挺豪迈的,但他的实际表现过于丢脸。姜晏靠坐在土墙边上,不时听到那头凌乱的挖凿声,以及一惊一乍的痛呼。
“好疼!刮到手了!呜哇……还在流血……嘶,我的背也好痛……痛痛痛痛痛……”
因着这极度浮夸的喊痛声,姜晏自身的不适感似乎也减轻了。她小心卷起破破烂烂的袖口,将遍布燎泡的手臂晾在潮湿的空气中。丢了鞋的左脚,蹭着肿胀的右脚背。
脸庞还在发烫。不用摸,姜晏也知道药效尚未退散。她向来怕疼,向来喜爱自己的容颜和身体,现在坐在黑暗里,难免生出悲凉难过的情绪。可她又极度亢奋,宿成玉被烧毁的画面反复浮现眼前,每个细节都放慢放大,那种腐烂般的景象是对前世最好的祭奠。
他烧死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