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恭喜。”
季桓嘴里说着庆贺的话语,表情却薄凉得很。他站在宫墙阴影里,拥着她,讥嘲闻阙:“此人惯会以退为进,最擅攻心,定是说了些动听的好话,哄你这傻子与他成亲。”
姜晏吃了酒,面颊微热,闻言笑道:“你私下里说坏话也没用,要怪得怪你说不出更动听的情话呀。”
季桓咂摸了下,还真是这个理。
认输是不可能认输的,他亲亲姜晏耳朵,将一支簪子插进她发髻之间。姜晏抬手摸,摸到繁复的花瓣与流苏。
“给你的新婚贺礼,成亲那日便戴在头上,好么?算是怜怜我。”季桓牙齿用力,在姜晏耳垂印下齿痕,“就算嫁了人……”
“也休想摆脱我。”
228 成亲当日
几天后,姜晏收到了一封从江都寄来的信。
寄信者孟陵。她回忆半晌才恍然大悟,是那个表哥啊。总是孟中丞孟中丞地叫,真正的名字反而记忆模糊。
孟陵写得一笔狂草,内容也颇为随意。先说气候寒冷,嘱咐姜晏路上小心;而后辱骂官署同僚全是废物害他接连熬夜;接着似不经意地问起她和闻阙是不是快要成亲;最后熟络地施放了嘲讽术。
姜晏总结了下,这封信核心意思是:你走吧回你的洛阳享受去留我一个在这里受苦你这狠毒的女人。
算算时间,孟陵应当是月前写的信。也就是说,姜晏前脚出发,孟陵跟着就寄信了他有话为啥不直接说!费劲!
姜晏无语,将这信塞进书房矮柜。柜子里已经存放不少书信了,堆在上头的那摞,基本都是过去一年收到的问候。来自洛阳,来自长安。母亲,三姊,沈知婴,季桓,闻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