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私交,两人关系极差,谁看谁都不顺眼。大抵人与人相交得有缘分,没缘分的话,单是站在一处都难受。姜晏从小养成了自我的性子,最最厌恶忍气吞声;而这位孟表哥呢,绝不退让吃亏,拿青梅煮茶都不肯给姜晏多让一颗。
于是两人常常打起来。孟中丞撸袖子,姜晏这边派朱鹭。没几个回合,孟中丞就败退,高举着梅子磨牙认输。待姜晏得意上前,他猛地将梅子送进嘴里,哈哈大笑。
怎一个幼稚了得。
江都政务冗杂繁重,很多个夜里,姜晏对着满案卷宗痛苦抓头,试图发疯。这时,同样吊着黑眼圈的孟中丞便兜着袖子悠哉而来,对她大开嘲讽。
累了么?很累对么?干不下去啦?干不下去就回洛阳嫁人嘛。
姜晏反唇相讥:怎么,你嫉妒?你羡慕?你想嫁人?呵,可惜没人要呢。
年轻俊秀的孟中丞,打小被长安贵女们排挤,后来在洛阳也不受欢迎。究其原因,就是他那张不说人话的嘴。
姜晏嘲笑他没人爱:长这么大,连女子的手都没牵过罢,哈哈!
孟中丞气得脖子都红了。
在江都做官的第九个月,江都许多官员的职务都被调整。该敲打的,该拉拢的,也初见成效。
姜晏给洛阳寄了奏疏。
第十个月,当地大族无法容忍姜晏存在,与郡守商议设陷阱毒害她。一场酒宴过后,半醉的姜晏迷迷糊糊前往指定客房,中途被发酒疯的孟中丞拉走,“通宵达旦谁醉谁输”,在场侍者没能阻拦。这本是误打误撞的救场,没曾想不清醒的姜晏和孟中丞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动嘴了。
从亲吻到交缠,似乎也不需要多复杂的铺垫。
次日醒来,姜晏很快接受现实,轻松地和表哥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