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个月,揪住了郡丞的错处,本该依律免去这人官职,然世家作保,主官轻拿轻放,因此只降二级,依旧在江都做事。
第七个月,疲惫归家的姜晏拉开床帐,发现里面躺着个俊朗的二八少年。这份馈赠来自于某个权大势大的宗族。
姜晏:感动的泪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但是不能吃。吃人嘴软。
把人退回去的第二天,床上换了漂亮的女人。
……
示好或者拉拢,无非就是那些手段。钱,权,色。很长一段时间里,姜晏不堪其扰,拿自己的婚约当幌子都没用。
于氏适时救急,以郡内富户纷争转移众人视线。姜晏诚恳答谢,常与她来往的于十七郎坦然告知:承故友璧英之情罢了。
又过几日,洛阳来了新人,姓孟,承天子诏令,任江都中丞。姜晏怎么看怎么眼熟,后来恍然大悟,这人原是十三曹的属官。
孟中丞长得文秀,脾性却极为暴躁,动不动跟人干起来。他瞧姜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经常冷嘲热讽,因此周围人总要劝架说和。
可私下里,孟中丞又变着法儿清除那些骚扰姜晏的家伙。他见了姜晏就没好脸色,恶声恶气地:“这可不是因为闻相嘱托我关照你!是因为我倒霉,和你生作一家人!”
姜晏这才知道,他是孟氏族人,血缘上算是她的表哥。
讲道理,姜晏和这位表哥应当是同气连枝的关系,官场上也的确互相帮衬,办起事来顺畅许多。
论私交,两人关系极差,谁看谁都不顺眼。大抵人与人相交得有缘分,没缘分的话,单是站在一处都难受。姜晏从小养成了自我的性子,最最厌恶忍气吞声;而这位孟表哥呢,绝不退让吃亏,拿青梅煮茶都不肯给姜晏多让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