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兰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手掌发着抖、动作急迫将瘫软在床单间的美人挖出来,用力地抱在自己怀里,随后立刻去翻藏在柜子里的细胞愈合剂。
“噼里啪啦”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寂静到渗人的囚室内,托兰动作带着失去理智的慌乱焦躁,手指都被带倒的碎瓷割出好几个口子,他却恍然未觉。直到终于翻到一瓶喷剂,便尽数都喷到怀中美人还在流血的手腕处。
“……妈的!”
教养良好的大少爷有生以来第一次爆粗口,崩溃将空掉的药瓶扔到地上。
“怎么止不住?!”
他随即面色难看地瞥见,床角一小管空掉的抗凝血剂。
窒息般茫然的充斥着托兰的大脑,他本能伸手去捂紧洛观宁手腕,却发现那手掌也冷的像是一块冰,寒气刺入接触的皮肉之中,如同跗骨之蛆爬进每一寸肌理脉络,几乎要寒透了他的五脏六腑。
然而温热腥黏的液体还是不断顺着他的指缝间流淌。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啊?!
血腥气混杂在空气中,浓黏到托兰几乎想要吐出来。怀里的身体好轻好轻、细若游丝的呼吸洒在他胸前,像是块一捏就会碎掉的漂亮树脂。
洛观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哈、游戏开始了,托兰。”
思绪混乱的时候,轻哑的嗓音,带着随时好像会消失在空气的虚弱感,却自胸前,缓缓的、艰难的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