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之南一直在捣鼓相机，时而降下车窗对着星空万里咔擦几张。这一路过来内存都快满了，可越往里走，所见风景总是在刷新她的视觉美感上限。
连胜往她那看去一眼，说：“这才哪跟哪啊，等越过这片草坡的星空才叫漂亮，留着待会拍吧。”
他纳闷，“你在国外待了那么年，应该看过各种各样的星空了?”
“这不一样，这片土地的故事更加吸引我。”耀目星空在车窗外划过，之南说，“而且波士顿和伦敦哪来的星空，尤其伦敦，冬天都是厚重弥漫的雾，呛得人鼻子疼。”
她回看自己拍的照片，很满意，“我里面任何一张美照都可以当屏保了，洗成明信片送给别人也完全可以。”
“所以这次来西藏算是圆满了?”
连胜五指在方向盘抹了整圈，不无异议的弯唇，“这一路你拍的拍，每个寺庙也照去不去，内存卡都快挤满三张了吧?”
“到现在为止，有找到你想要的了吗？”
之南翻动相片的动作有片刻停顿，她没先回答他。
其实这趟记录佛教文化和探索藏香的制法是其次，她走到人生新阶段，身边都是些生在罗马，毕业就有家族企业继承的优秀同学。
而她和潘篱也在公司经营理念上发生分歧，潘篱坚持将主市场放在国外，之南却觉得这样太过捉襟见肘，且不提被高奢品牌占领的国外市场，就说尚未成熟的国内份额，就会被新出世的产品挤占。
“南南，这个世界每分钟约有2家企业倒闭，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今夏】去成长。”
潘篱不赞成道，“而这次和老佛爷合作是将【今夏】推往世界最好的机会，错过这次它将在中短品牌停滞很多年。”
之南犹豫了，甚至有一瞬间很赞同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