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崎没有去他们的宴礼。他把潮水一样的记者关在外面,和一帮花花公子通宵玩乐,他们开百家乐和骰宝,在桌上丧尸一样疯叠筹码,结果其中一个真刀真枪输了几千万,两张黑卡都刷空了,叫家里靠得住的佣工偷亲爹的表来付钱,最后差点打起来,黑泽崎叼着烟,懒懒地看着他们笑,像看猴戏;
抽了两天加了东西的烟,以至于别墅里都是烟雾。有两个还用了药,玩弄了一个牛郎,让他阴茎像泡发的紫蒜一样肿大,扩涨了好几倍。
第二天,黑泽崎起来上卫生间,在二楼窗户看到了那个应召公关淹死在游泳池里的背影。
他盯着看了会,漆黑的睫毛动了动,垂眼,冲手。
他低头时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报纸,昨天有不知道哪两个在这打炮,然后随手拿东西一擦,被精液沾湿,像化掉的冰淇淋液一样恶心,边缘还有两个黑脚印,显得乱七八糟。
但竟然还能看出字,头版头条就是黑泽昴结婚,新人何人云云,恨不得铺平可再生纸的每一个空白部分,给全世界送去挤压到劲爆的信息分子,像掀开一个罐头,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看。
他用手拨开。
年轻的新人,站在那儿,站在他的丈夫和神父之间,也站在流言蜚语间,他从容不迫,微笑着伸出纤长的手腕,上面是一串熠熠发亮的钻石,链条绕过腕骨,扣在无名指的鸽子蛋尾端
这大概是老男人砸钱的审美,恨不得让所有人看到他对小夫人的宠爱。
但矢莲欣然接受了这一点,并悦纳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并因为此,他的温柔突然附上利剑,变成了一种逼人。
他的脸上突然有一种恃宠行凶的表情,在这一刻艳丽得刺目。他的美同样反映了黑泽昴的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