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怜悯我吗?”男子的声线清冽干净,宛如当年在北海族见过的雪莲花一般,那样的高洁清净,不被凡俗之物污染,却只因为她一人……堕落到如此地步。
“心宿,对不起,但是……”一向自傲的口才似乎突然间罢工,一时间变得嘴笨无比的风默言焦急的挥着手,面色焦躁不安地看着一脸坚定的心宿,“心宿,我想救你,一定要救你!听我说,心宿!你现在的伤很重,一定要……赶紧治疗,不然的话……”
喉咙变得干涩无比,又酸又涩的液体夺眶而出,风默言透过变得朦胧的眼睛望着心宿,却发现他的影子越变越模糊,“我一定……会救你。”
“呵,是吗?”不以为意地轻笑出声,心宿一脸冷色地望着风默言,忽然站起身翻身上马。
“心宿!你要去哪里?!”心宿的动作把风默言吓了一跳,她连忙用身体挡在心宿的前面,一脸惊慌地急问道。
“要上来吗?”脸色似乎红润了一些,心宿甚至好心情的伸出一只手,做出要拉风默言上马的姿势。
“不!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风默言急急忙忙的摆手推脱,自己熟练的翻身上马,并且把心宿环在了自己的身前。看着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的心宿,风默言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儿,“心宿,你要做什么?”
身体仍然虚软无力,有风默言这个软靠背在后面,心宿即使心有不愿却也只能顺利靠了上去。
“海鸟花……要开了。最后一次……想和你一起看。”
声音越来越低,若有若无的嗓音却一字不漏地传进风默言的耳朵里。
心脏的部位仿佛被什么狠狠击中了,风默言整个人都怔忪了一下,紧接着眼含泪意地轻轻环住心宿,用最低柔委婉的语气轻声道,“不会的……心宿,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以后,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天,都和你一起去看海鸟花……”
声音哽咽着,明知道他看不到,风默言却硬扯出一抹笑容,那比哭还要难看上一百倍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要哭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