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于是又把它举起来,鼻尖点着它湿润微凉的小黑鼻子:“好,那你就继续和我等吧。”
“呜汪!”
但狗头又不依不饶,楚晚宁和它沟通没那么自如,不知为何墨燃每次和狗头总能很快地理解对方的意思,他就要慢好多。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是想要我去睡觉,不要站在这里了?”
“嗷嗷嗷汪!”
狗头因为主人总算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高兴起来,摇着尾巴原地跳跃着。
“再等一会儿吧。”
“汪汪汪!”已经等了很久啦!
“你不想一个人回去睡吗?”
“汪汪!”
楚晚宁见它摇头摆尾的模样,不由地想到了白日时,墨燃临走前跟自己说过的话——早点休息,不用管他。
“……夜不归宿,当真是翅膀硬了。”楚晚宁叹了一句,神情多少有些不悦。他见狗头恳求地殷切,于是最后回望了上山的小径一眼,合手掩上了院门,抱起狗头回了屋内。
谁知困意虽有,入睡却没有那么容易。
楚晚宁给墨燃留了一盏灯,憧憧光影摇曳里,他闭着眼睛蜷在床上,模糊着就开始做梦——别看他平日里从容平淡的模样,其实他这具承载了两世魂灵与记忆的躯体,到底是不安的。
刚刚归隐南屏山的头几个月,他几乎每晚都会惊醒。
一会儿是梦见了巫山殿里,踏仙君被薛蒙刺杀后苍白的脸,在殿外雷霆暴雨的映衬中显得如鬼魅般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