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墓碑前上供的确实都是时令鲜果,虽然只是枇杷枣子等寻常集市能买到的吃食,但尚带着水珠,可见是临时打发人去城里买的,并不是提前准备好拿来做戏的东西。
若换作当年的宇文虎,势必要先郑重备好荔枝、樱桃,再快马送来,大肆宣扬,踌躇满志特意表功,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但如今作风却实在了很多,可见他这番感慨也不是谎话。
“……你倒踏实了不少,”谢云懒洋洋道。
宇文虎自嘲地叹了口气:“可惜踏实得晚了。”
为何晚了?
他没有说,谢云自然也不会问。
谢云对人把手一伸。宇文虎使了个眼色,手下便立刻会意,点了三炷香上前毕恭毕敬地递到了他手里。谢云看也不看接过来,跪在墓碑前的泥土上,缓缓磕了三个头,才起身道:“走吧。”
宇文虎一愣:“什么?”
“你不走?”谢云嘲道:“还是想在家母墓前大打出手,再灰头土脸启程归京?”
“……我以为你……”
“以为我想在这穷乡僻壤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