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岭垣兄却是道:“我知你看不惯我,世间人千人千面,人亦各有好恶,只不过我于你来说是恶罢了,但妘娘无辜,她本就是女子,年岁也比你我要小,她有事思虑不周,可你年长她几岁,竟也任由她胡闹?”
他仍记得当时岭垣兄眉心蹙起,似父似兄,恨铁不成钢地扯过他的袖子为他上药:“你我如今年岁还小,我读书你习武,正是成长的时候,你若是实在看不惯我,待弱冠之日后你想比试什么,我定会如你之愿应战,但好强斗狠之事不应该发生于现在。”
当时他心中堵着一口气,问岭垣兄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些,郎君之间便是应用郎君的本事来一决高下。
他以为岭垣兄不接他的好勇斗狠,便是懦性逃避,可那时岭垣兄才终于透露心中所想:“你是男子我也是,有时我也想像你这般想做什么便去,可人应清醒守理,我所读之书所学之礼,没有一条教我要意气用事,薛大郎君,你行事幼稚,但我不能与你一同胡闹。”
那是岭垣兄与他说话最没什么顾及的时候,他觉得比他爹劈头盖脸将他骂一顿还要臊得慌,分明岭垣兄与他年岁相仿,却好似比他更像一个好郎君。
他也是心中陡然没了底,因为他终于明白,为何妘娘会选择岭垣兄而不是他。
当时岭垣兄强摁着他为他擦了药,也帮踏燕包了伤口,取出来的箭被他一直留着,直到随父离开杨州时,这才将箭给了岭垣兄。
现如今往事穿过多年光阴在薛夷渊脑海之中喧腾,他将箭紧紧握在手中,诸多疑问都在催着他。
他不需要思虑,他要见沈岭垣。
第二百一十七章 假的真不了
京都之中,孟夫人上午被裴夫人扔出裴府的消息,还未等到用午膳的时候便已经在京都之中传了起来,算是坐实了孟裴两家内眷不合的传言,也叫佛礼之上孟大人所说的那些话不再可信。
但裴涿邂仍旧没能去上朝,昨日陛下说叫他先歇息一日,今日便又以安抚内眷为由,多叫他休沐一日。
他因上朝早起已成了习惯,即便是休沐也仍旧有公文要处理,彼时随从上了阁楼,与他禀报查证之事。
“家主,如今尚未寻到夫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