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轻微的力道挠得他有些痒,但林桁并没有躲,他稍稍压紧唇缝,明晰的下颌线也绷着,明明长了副清冷凌厉的面相,此刻却被衡月逗得直眨巴眨巴眼。
衡月像是在玩他,一边碰他的眼睫毛一边问他,“醉了吗?”
她已经问过一次这个问题,林桁也给出了和之前在酒吧里相同的回答,“......没有。”
衡月点头,她神色很柔和,林桁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但他看了看面前那两瓶闻起来辛烈不已的酒,意识到衡月可能并不只是随便问问。
果不其然,衡月放下手,饶过了少年可怜的的眼睫毛,冲着两瓶酒抬了抬下巴,“一半白一半红,混着喝。”
她言语温和,内容却十分骇人,林桁喉结一动,突然觉得嗓子莫名开始涩疼起来,他茫然看着衡月,像是没听明白她什么意思。
直到衡月把酒瓶塞进他手里,抓着他的手往杯子里倒了半杯水一样的白酒,又往里兑了半杯红酒,他才意识到衡月并没有开玩笑。
浓烈的酒气钻入喉鼻,林桁猝然明白过来衡月是想做什么。
她是要灌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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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种类的酒混着喝,即便酒量再好,三杯下去也得不省人事。
林桁心中慌乱起来,他没醉过酒,连喝酒今天都是头一遭。
喝醉后自己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全然不知,便是把今天的小心思全给抖落出来都指不定。
他看着杯子里渐渐混合在一起的两种酒液,有些犹豫,但少年耳根子软,衡月不过轻推了他一下,催促了句“喝啊”,林桁便闷头把一整杯都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