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抿了抿唇,低下头,“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那年大雪里停在林桁面前的衡月,在之后的无数个夜晚里出现在他的梦中,无关欲望,只是一个孩子最纯真最美好的憧憬。
“之后又过了几年,奶奶去世了,再后来爷爷也去陪她了,机缘巧合之下,村里的人联系到了姐姐。”
“村长告诉我说姐姐愿意承担起照顾我的责任的时候我其实觉得很......”林桁顿了顿,仿佛在想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情绪,“......很不可思议。我十六岁,什么都没有,不讨喜嘴也笨,跟在她身边只能当一个麻烦的拖油瓶。”
林桁安静了两秒,他看着桌上透明的玻璃杯,语气低缓,“顾行舟说得对,我没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林桁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明白顾行舟那句“你不是这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顾行舟爱过衡月,所以知道爱她而不得是什么感受,那滋味太痛苦,爱多一分,痛也深一分。
顾行舟做不到心甘情愿地爱衡月而不被衡月所爱,林桁也不能。
不是不爱,而是做不到心甘情愿。
顾川灌了口酒,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得教别人怎么追自己姐,“你与其跟我说这些,不如自己说给姐听,你问问她究竟把你当什么。”
林桁摇了下头。
如果他和顾行舟一样,那他可以大方坦然地向衡月求爱,可林桁被衡月弟弟的身份所束缚,有些话如果问出口,那么他连这唯一的身份也会失去。
而正是因为弟弟的身份,林桁才能待在衡月身边。
他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