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报应吗?”照苏然万念俱灰,闭眼咽下泪,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维持最后的体面,她今天来到这里已经是最险的一步,既然无望,她知道拧不过大腿的道理。
河劲不看她,漠然的姿态甚至当做这个屋子里没有她的存在。挂了电话,他点触屏幕。
事已至此。照苏然来的时候未经同意,走时自然也无人相送的礼待。
当天晚,照苏然就带着孩子出国了。徐枫最后判刑的那天,照苏然家没一人在场,甚至连消息照苏然都拒绝了收知。
类似徐枫这类的情况,河劲砸进去不少关系和金。照苏然找来,倒是意外情况。为此,河劲还把她找到他的这条路上的人一并清了。对于女人,河劲缺乏研究的兴趣,更别谈凭空生出怜悯与宽宏。徐枫的债,他只管问徐枫讨,细论,他没动过其他人分毫。贸然找来,那就是她的唐突不是。至于她背后的动机与和徐枫之间是真情还是假意,他自然无感。
报应么?
他不信上帝,亦不信鬼佛,若说这报应是因果轮回的话,他一直都在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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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潇那边,河劲亲自去了一趟。后者仍重伤住院,用了一周的时间才做到自己独立下床,刚接诊送到医院时,肉眼可见的伤处,数起来一双手都得用上才够。
正如对翟潇动手的人说得那样,咎由自取,动了她不该动的人。
看到进来的人是河劲,翟潇的第一反应是惊吓,随即是愤怒和害怕,立即伸手去摁床头的铃,河劲也没拦,只是无论翟潇摁得多急促,病房里始终都没人进来。翟潇便不白费功夫了。河劲不合时宜地点了根烟,他没习惯跟人站着讲话,毫不见外地拉过病床前的白色 ? 看护椅,距离五米的位置坐下。
话是翟潇开始的,“你还敢来?”
翟潇攒了满肚子的火和怨,就等着痊愈后连本带利地讨回。现在倒好,河劲还有脸自己找上门来。
这个时候,自然是在翟潇这里看不到客气的脸色。但有,河劲也不要。所以无所谓。他之所以来这么一样,也是因为翟潇这根刺不一般。从她到现在还能气焰嚣张的模样中也能窥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