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家以为如何?”
商皇低沉的声线浅淡而平静,但众人深明这位帝王狠戾的心性,一个个垂下头,竟是都不敢多言半句。
连站于百官之首的江让也只是微敛着双眸, 不发一言。
眼见众人不发一言, 上首的皇帝显然动了几分怒意, 森青的指节死死握住龙椅侧翘起的龙头,冷嘲道:“一出事便缩起头来, 朕竟不知养尔等废物有何用处!不若一个个辞了官职,回老家种地去罢!”
群臣拿着玉牌的手略略出汗、身躯微颤,头颅却是越垂越低。
实在不是他们不愿想主意,近些年太华国粮仓收成情况不容乐观,国库空虚,山匪横出,甚至有的与地方官员沆瀣一气,每年收上来的税一低再低,民间怨声载道。
如今这天灾频出,既无钱财、又无后方粮饷保证......谁敢出来接这个烂摊子?
眼见座上帝王的脸色愈发阴沉,一片沉寂之中,一位身着红袍、素日里不甚出言的官员颤颤巍巍地出列,伏跪于地、一副不敢面圣之态,谦卑道:“陛下,臣、臣有一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商皇面色稍稍放缓,挥挥衣袖道:“尔且说来听听。”
那官员仍不敢抬头,只颤声道:“陛下,据史料记载,太华国师常居于蓬莱占星台,非动乱而不出。七年前,纳兰国师曾于占星台预言:七年后,太华龙脉衰微,恐有神罚之患。如今这般非人力所及的天灾,可不正是应了当年的谶纬?”
“依臣所见,不若去信占星台,请国师出山!”
此言一出,一时间得了不少官员的附和。
江让微微眯了眯眼,眸中闪过几分深思。
他月前便去信蓬莱,却迟迟不曾得到国师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