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春其人,说他笨,却也不笨。
他只是打小到大无人教授宫闱内斗之事,并非丝毫不懂。
眼下宜苏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介意他们二人共侍一夫。
宜苏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也是有缘故的。
这个缘故,便是出在江让的身上。
宜苏和妄春都清楚,梦境之外的江让并非那纯良书生,他不可能为他们任何一个人抛却权势、远走高飞。
从前二妖为商皇卖命的时候,曾亲眼见过商泓礼与江让私下斗法的模样。
这一帝一相,明面上是多年好友、君臣相宜,实际上下起手来却是比谁都要狠,你来我往,丝毫不留情面。
由此不难得出结论,这位江丞相表面上淡泊名利、处处为国为君,实际却是狼子野心,只怕暗中驻兵囤粮,蛰伏着只待起事。
所以,与其他们兄弟二人相互争斗、两败俱伤,不如联手展露出自己的价值。
如此,日后江让若当真登顶高位,那百花争艳的后宫之中,也应当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他们兄弟二人届时双双联手,让江让的后宫只余下他们亦不是什么难事。
妄春慢慢站定,退回阴影处,果然不再多说。
那边,宜苏已然泪眼朦胧,他一寸寸松开男人温暖的手骨,膝盖及地,美丽的鲛纱宫衫垂落满地,盈盈如梦中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