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江让的一瞬间,他更是下意识地抬起衣袖,面颊羞红,心慌意乱地梳理发丝、整理衣物。
“二位娘娘这是......”
江让眸光微闪,他拢了拢衣袖,状若不解地上前一步。
妄春当即便轻轻盈盈地行至男人面前,他本就是蛇妖,惯于光足落地,行走间悄无声息,恍若游蛇般妖冶。
“大人,”妄春拢着臂间的红纱,痴痴盯着眼前温雅疏淡的男人,俏丽的柳叶眼波流转间含了几分委屈的意味:“我也不知是何缘故,今日一早,兄长便、便来此训我。”
他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眼眸含着湿漉漉的期待,嗓音沙哑:“......大人先前允诺妄春追随之事,现下可还作数?”
宜苏在一旁已然气得面色烦泛青,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梦境方一结束,江让次日便来了这顺泰宫,其中必然是这贱蛇的手笔,就等着算计他在对方面前出丑呢!
宜苏此时已然勉强理好了衣物,心中阴鸷气愤,却不好在江让面前显出怨夫嫉恨的嘴脸。
半晌,他狭长的眼眸微转,憔悴苍白的面上霎时显出几分微弱的难堪,摇摇欲坠走来时,一个不注意绊到脚下的碎木,当即便跌进了那衣冠楚楚的江丞相怀中。
只是,他跌便跌了,肩侧层层叠叠的白鲛宫衫却也一同滑落,霎时间,香肩半露,低位仰望的面颊更是绯红一片。
江让现下可不是梦境中的那愚钝好骗的书生,而立之年的男人何等大风大浪没见过?美人于他而言,亦不过是权势的点缀与附赠品。
是以,在那秀丽宫衫彻底坠地之前,男人只是轻轻将之按住,他眼眸不乱、神色清明,修长的指节一寸寸将那衣衫重新拢上,嗓音低低、谦恭有礼道:“娘娘快快请起,这于理不合。”
江让方要将男人推开几分,宜苏却已然垂泪伤情,一副凄迷痛苦的模样。
他指尖紧紧扣着江让的衣袖,微微仰头,眼圈微红、嗓音沙哑道:“阿让,你当真要对我如此无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