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本也想跟着一起钻进厨房,只他还未曾踏进半步,便被扎着粗布、将一头亮丽乌发包起来的男人推了出去。
宜苏轻嗔着用纤细的食指尖细细点画他的胸膛, 一双秋波粼粼的狐狸眼弯起几分, 意味深长道:“好了,都说君子远庖厨, 快些去忙你的事儿吧?或是去招待我那弟弟,他天性调皮, 若是做了不合时宜的事, 阿让大可拿出长辈的姿态教训他。”
江让被他看得心头酥了几分,当即便应下了。
只是, 他应下的坦坦荡荡, 可真切与那位妖妖娆娆的妻弟相处时,却是如何都觉得不对劲。
妄春已然及冠, 按理说,这般大年纪的孩子,该懂的也基本都明白了。
可江让与他交谈时却发现,此人倒像是个不甚与俗世交往之人, 他不懂得避嫌、亲疏有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心性竟是与孩童一般无二。
孩童说话难免口无遮拦。
譬如妄春,他会笑意盈盈地撑着下颌,指节轻轻绕着颊侧的乌发, 问江让喜不喜欢他的兄长。
哪有人一日到晚将‘喜欢’挂在嘴边的?
尤其是对于江让这般的酸儒读书人来说, 私下与娘子谈说闺房之乐便也罢了, 对着妻弟,是万万说不出那些表白之词的。
是以, 男人尴尬地偏过面颊,微敛颤动的眼睫恍若蝶虫扇动的羽翅。
他这般的情态本意是避嫌,却似是令妄春误会了什么。
青衣男人漂亮的柳叶眼微微亮了几分,一瞬间竟显出几分顾盼生辉的意味。
他紧紧盯着眼前书生微红的眉眼,唇齿间的獠牙控制不住地钻出几分,但很快便被他遮掩的手掌用力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