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的真相并不为母亲所知,那个时候空虚的她已经找到全新的心灵寄托,不再挂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我只是告诉她我辞职了,接下来准备考法硕法博博士後,完成所谓梦想,成就所谓锦绣前程。
我要考的学校在另一座城市,我看著她怀里熟睡的婴儿说,我们搬家吧,去另一个城市,那里有更好的环境,对这个孩子也好。我会把一切办妥。
这个孩子是她从垃圾箱捡来的,在好几个月以前。但我知道这件事也不过一星期。现在她的全副精力都放在这个孩子身上。
自从老头去世後,她在短短半年内又迅速苍老下去,但照看孩子时,她又会焕发出不属於中年人或老年人的神采。她总怕我不让她养这个弃婴,怕我把她偷偷抱走,防我如防贼。直到我领她和孩子去派出所办好领养手续,她才明显放松戒备。
这时候她摇晃著哄怀里的婴儿睡觉,短暂的沈默後,她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坚持要向娘家众亲朋打过招呼再走。
7.
通知了雷我们搬家的事。那时他已经结束假期回到美国,走的时候没告诉我,我也不可能去送他,那时候我正在经纪公司写检讨,面壁思过。
开始时,他偶尔仍旧会打个长途过来,起先还会说些劝我去美国的话,後来也许是觉著没趣便忘了,不再提起。打电话也没了共同话题,电话便越来越少。
一切跟料想中一样,他不是有耐心的人。
重新开始求学的生活很平淡,全身心投入,事情就会顺利。
三年以後,我如愿拿到学位和司法资格等等一切纸张。
那时母亲收养的那个婴儿已经长成个胖嘟嘟的小女孩,会跟在我後面奶声奶气的叫哥哥。
母亲希望我继续读博士,我顺了她的意,一面兼职一面继续完成家族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