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我应该冷静,冷静得该死的一股寒意往全身的皮肤蔓延。
他双眼清明地看著我,嘴角浮起迷蒙的笑意,向我伸出手,口里喃喃念著:"是的,我疯了,早就疯了......为什麽你还要装著清醒?"
"......如果你真的是醒著的,就杀了我,用你手里的刀子杀了我......"
他闭上眼睛,有一滴透明的液体从眼角落下来。
我不知道他落泪的理由,就像不知道他执著的理由。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的手握著锋利的手术刀,他的手握著我的手。
白色的刀锋在他古铜色的脖子上画出一道血红的印记。
我咬牙,扬起左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然後推开他松手把刀丢出门外。
他倒在床上又挣扎著爬起来抱住咬我耳朵:"我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杀我......天天......"
"手术刀是用来救人的,杀你何其浪费。"冷冷的说著,胸口的伤仿佛麻木了,我知道血在流,它们温暖地滑过干燥的肌肤,奇妙的触感。我只感觉到生命踏实地存在和流失 ,但不再感觉被割开的疼痛。
"好不容易弄来的呢......特地为你准备的......""因为你们看起来很像。"
"很新奇的比喻。"
但是如果是我,我会乐意选择钝一点的刀,那样才能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