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宋明晏都不晓得,他一回到帐子里便咕哝了一声难受,去取了一碗酽茶喝下也不见好,好在他还记得哲勒找他有事,便回头笑了笑:“什么事?”
“未开战之前我便同你说过,等安顿下来,我便开始着手送你姐姐回东州的事。昨日我同你姐姐说过了,她说她想去瞧瞧觚北,若水土好,就在那里定居。下个月初便出发,穆玛喇去送,他很稳妥。”
宋明晏点了点头,坐到了哲勒的面前,漫不经心的道:“那以后我们俩去看阿姊好吗?”
“好。”
宋明晏听见哲勒这声答复后突然回过了味,他晓得自己刚刚的那句话是失言,是醉了酒的胡说八道,可哲勒偏偏答了一声好。宋明晏不由得怔怔地去望他,哲勒的眼底清醒得很,他答道:“昨天我还同你姐姐说了我俩的事。”
交握的手。酒。还有家礼。
“她都知道了。”哲勒将宋明晏搭在颊边的一缕头发帮他撩开,“她是个好女人。”
宋明晏嘴唇有些发颤,他几番努力也克制不住,最后干脆一口咬住了下唇:“我是个自私的人。”
他和他总没有时间这样促膝说话,不是因为哲勒的难相处,而是因为宋明晏他自己。
“我胆子很小,我一直在害怕。”宋明晏低低地说,“哲勒……”
他喝醉了。
“宋明晏。”
他是异族人,但早没有图戎人将他看做异族人,他习惯了驰骋,游牧,射猎,图戎人都叫他阿明。只有哲勒会这样喊他。宋明晏眯着眼睛努力想分认哲勒的所在,对方又抓住了他的手。
“哲勒……”宋明晏轻声重复这个名字,带着一点委屈,“我一直怕你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