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是不想撤,而是没法撤。”哲勒看了一眼玛鲁,“不用去问查什切的意思了,你去换上你老师的那套衣裳吧,虽然占卜和药理还未够水准,至少像帕德所说,你口才不错。后半夜出发,明早到末羯军中。“
“汗王,可他……”穆玛喇还想说些什么。
“他说服了白狼,或许再努努力,也能说动黑狼吧。”哲勒笑了。
战事已定,白脸还未向马贼们归队,照旧赖在了祭司帐子里。他给姑娘们看自己腹部的绷带,信口开河说是前些日子进攻支离山隘口时受的伤,一边把自个儿吹得天花乱坠一边握住了姑娘的手,用食指挠一挠对方的掌心一个夜晚欢愉的信号。姑娘碍着这满屋子肃穆的羊骨挂画只是咯咯地笑,冲着俊俏少年含情地眨一眨眼,临走时倚着门说了一句“西坡等你。”
白脸心情愉快,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把卜算的骨头扔着玩,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可以赴约了,他正要再捋一捋头发,玛鲁便风一样地闯了进来,白脸吓了一跳:“大晚上的你干嘛呢?”
“帕帕苏!”玛鲁发现白脸时眼睛骤然亮了。
“都说了老子不叫帕帕苏”白脸话音未落便被对方抱了个满怀,他的不耐烦霎时像是被一只拳头给塞回了咽喉。
小祭司什么也没做,他抱住白脸后便不再动了,平时因为长看羊皮卷,性格也窝囊,玛鲁的背脊也是佝偻而拘谨着,如今在看,才发现二人身量是差不多的。白脸皱起鼻子,伸手抓了抓玛鲁后脑的辫子:“嘿嘿你这是被姑娘甩了来我这找安慰吗?老子的怀里可从没躺过男人。”
玛鲁用力摇摇头,他小声说:“帕帕苏,你给我了勇气。”
“什么玩意?”白脸一头雾水。
“我要去向末羯谈判了,”玛鲁松开了手,“等我回来,战争就会停止了。”
“什么玩意?!”白脸的声音又高了八度,他瞪大了一双海蓝的眼嚷了起来,“你的脑子坏了还是你们汗王的脑子坏了,让你这个小废物去送死?”
“我不会死的。”玛鲁固执地摇头。
小马贼盯着玛鲁半晌没说话,忽然给他的脸上来了一拳:“那我只好揍到你上不了马,去不了末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