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的!”明筝简直臊得不行,她和陆筠确实有一点小小的未守礼,可太过出格的却没有,他还怕误触,将自己的衣裳解下来给她盖住,他替她处理脚上的伤,也是隔着帕子,不过……仔细追究起来,女子的脚给人瞧见,也算是德行有损……
明太太又道:“除了那回,还有没有?”
“两个月前他出征前一晚,我在后头的阳春巷,单独跟他说了几句话……因为他要出征,来不及提亲,就是那会儿,说好要彼此等……”
明太太重重拍了下桌案,“什么彼此等,还不是你一个人傻等?他在外头做过什么,你去哪里能知道?他若是回京后翻脸不认人,你岂非白白蹉跎了自个儿?不能提亲,难道不能叫家里的长辈来打声招呼?哪怕流露个意思,彼此心里有底,也好过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去跟人私定终身。明筝,我看你是糊涂了!”
母亲责骂的没错,明筝不敢辩。她垂头跪在那里,两手交互绞着指头。
明太太气得头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想到陆家家境特殊些,陆筠亲娘死的早,爹又闹出家不理事,老太君性子不好,老太爷更是只顾打仗顾不上家里,想必也没个人教过陆筠要怎么对待女孩子,他一向独来独往远离人群,待人接物上也许确实差些考虑。“罢了,你先起来。”
自己的闺女自己心疼,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跪上一小会儿膝盖都得红一阵。
林氏把明筝搀起来,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了,打圆场道:“娘,阿筝自己瞧上的人,定是错不了,陆家是出了名的家风严,从上到下除了老太爷年轻时有个通房生下了陆三爷,再旁的花花事儿一件都没有。小辈里头只有陆筠一根独苗儿,也没见把他宠坏了,听说是个能文能武的,人品也不坏。”
明筝小声道:“娘,他为人稳重,不会骗我的。”
“你还敢说?”明太太就是听不得女儿为情郎说话,在她心目中,已经认定了是陆筠花言巧语哄骗女儿,就算说到天上去,私定终身这一条,也足够抹杀他所有的好。
“娘,他是真的来不及跟家里商量,谁想到战事这么突然……”
“三丫头,你能不能别老替他说话?你们拢共才见几回面?你就那么笃定,他是个好的?男人的花花肠子多着呢,他们要是想骗女孩子,必是千百种法子叫你服服帖帖。”
“娘……”
“三丫头,你回去好好想想。这事儿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更不能为了他一句不值钱的承诺,白白蹉跎了你的好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