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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南行,加上婚后休沐了五六日,明轸的差事放下近一个月,明思海表面没说什么,但也不大赞同次子镇日耽在内园。明轸自来乖觉,吃饭时发觉父亲脸色不好,就主动提了提要重新回去任职的事。晚间回来与瑛娘说了,正在边吃点心边瞧话本子的瑛娘就露出不舍的神色来。
“那你不能天天陪我了吗?我一个人在家,做点什么好啊?”
明轸坐过来,将她唇边星星点点的点心渣子拂了去,“我每天还要回来的,衙门事不忙,我就提早回来陪你,白日里你就约上大嫂和我三姐她们,逛逛园子瞧瞧花,或是跟娘说声,叫她带你去清元寺、去长安大街溜达,天气若是不好,就请些先儿回来说书,大哥房里的百合会唱大鼓,你只要不嫌难听,我叫她天天给你唱来解闷。”
瑛娘苦着脸,挪膝靠近他,揪着他衣摆道:“可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明轸抬手揉了揉她发顶,心里软成了一滩水,他何尝不是,只想跟她在一起呢?恨俗世纷扰,不能与她一片不必理会烦嚣的净土,将她藏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的小小天地之间,从此只谈风月,只贪温存,不理外事,不慕红尘。
明轸朝身后摆了摆手,正在忙碌置备梳洗用具的侍婢婆子们乖觉退了出去。
门阖上,瑛娘抬头望了眼紧闭的房门,她脸上漫过一抹红,抬手环住明轸,把自己送上前去,“你……你又想……”
明轸抱住她,在她唇上亲了亲,“乖娘子,喊夫君。”
瑛娘眸子里沁在一片亮晶晶的水波里,瞳仁倒映着他的影子。
“夫君……不要夫君走,要夫君多陪陪我……”她在他怀里撒娇,明知不可能,他为官在朝,怎可能一辈子陪着她不出门,可她想听他软语温言的哄自己,哪怕明知他是胡诌,她也想听。
“好。”他叹息着,哄骗着,“陪着你,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这官我不做了,哪怕爹拿家法处置我,哪怕人家都笑我没出息,我就守着你,日日这么跟你黏在一块儿,只要你不厌腻我,这辈子,我明轸这条命,交代给你了……行不行?”
瑛娘被推趴到炕桌上,上褥松敞,根本遮不住什么。她尖叫一声,跟着小声地哼起来,答不成话,也反驳不了那句“厌腻他”。
“夫君……夫君……”她重复着他喜欢的称谓,只能重复这一句,喊声带着媚意,渐渐化成了哭腔,不能承受的那么多,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