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潮水,一重重袭卷而?来。
那是一个深夜,本该在深宫中安眠的淮阴公主携着小包袱奔跑在无人的道上。
她跑得很?快,脚上的鞋子丢了一只也顾不上去捡回来。
眼看?就?要冲过巷口, 就?在这?时一匹马横挡在她面前。
她苦苦哀求, 扑在马下一声声喊着“四哥”。
他跳下马,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璧君,你是公主,你有你的使命,不可以任性?。”
“四哥答应你,往后不论你要什么,四哥都可以给你,唯独婚事?……婚事?不成,你必须嫁给陆滔,只能嫁给他。乖,不要任性?,起来,四哥带你回宫。”
他还记得当时璧君是如何流着泪楚楚可怜的乞求。
还记得她出嫁时穿着那身华丽的冠服如何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
他欠了她,他终究是欠了她的。
是他们左右她的人生,将她推到陆家,推到陆滔身边,强迫他们成为一对?怨偶。
陆筠出生那天,陆滔没有回家,他带着人搜遍城中酒楼茶馆,把大醉酩酊的陆滔拖出来,逼他去见刚经历过九死?一生的璧君母子俩。
他记得隔帘听见璧君清冷的嗓音。
她很?虚弱,可说出的话是狠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