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笑吗?”他微微歪头,望着祝知希,“你好?久没有大笑过了?。”
祝知希忽然有些委屈,下意识瘪了嘴。但很快他就调节过来,拉住傅让夷的手晃了?晃,冲他笑:“你好起来,我就?会很开心,开心就?会笑啦。”
然而第二晚,傅让夷状况也并没有好太多。祝知希知道,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天亮之后没多久,雪球就?要?离开了?。
因此他也睡不着。
傅让夷不能离开病房,也不能再受刺激。于是一大清早,祝知希自己悄悄离开,回到婆婆住院的地方。原以为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应该还?睡着,谁知去了?他才发现,婆婆竟坐在病床上陪雪球玩球。
但雪球已经?没有力气咬拽了?。
“我知道它快不行?了?。”婆婆说,“我能感觉到,所以不敢睡觉。”
她说着,又问?:“你怎么来这么早?要?好?好?睡觉啊。”雪球也跟着发出呜呜声。
祝知希笑着说:“我就?是……突然特别想?雪球啊。”
明明倒计时已经?消失,可他却好?像还?能隐约听见那声响,一分一秒,流沙般逝去。越是靠近,他越难过。
“小希,你能不能帮我去买一份早餐?我突然有点想?吃汤包。”婆婆说着,从枕头下面拿出钱包,抽了?一些纸币塞到他手里。
“现在吗?”祝知希有些为难,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要?不再等等?我……”他望着雪球逐渐浑浊的眼睛,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吧。”婆婆看向他,露出平静的微笑。她仿佛一个寓言故事里的先知和智者,对一切早有预感,不会受困于迷津。
“小希,都会有这一天的,人也一样。”她银白的发丝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微光,“正是因为有死亡,人们才能意识到,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很宝贵的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