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累累,新伤遍布。
层层叠加,连原本的肌肤是什么颜色都瞧不出来。
死寂中,吕氏早已干涸的泪到底是落了下来。
眼泪伴随着血珠而坠。
一颗,一颗,一颗,划过鞭痕累累的脸,掉在她血肉模糊,已经平坦的前胸之上。
那里的血,还在流。
可余幼嘉身上还在流动的血,却停了。
只一眼,她就知道,吕氏根本活不了。
不论是伤,还是死意,都已将吕氏啃噬殆尽。
没有生机。
天下如此大,都给这个女人留下一点儿生机。
吕氏颤抖着手,慢慢拢起衣襟,她似乎想要俯身,重新捡起地上的东西,但却没能如愿。
她似乎,比她说的,还要疼一些。
余幼嘉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果盒,重新放回到了吕氏的怀里。
吕氏恍若重获至宝。
而余幼嘉则是愣了好半晌,才依稀抓住了那一抹看不见抓不着,却盘旋在心头的古怪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