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只见事实流传下去,等待后人评说,总是可以的吧?
史。
没有什么能比史实更能让后来者知道前人的生平。
他要写好多好多,写皇帝,写百官,写平民......
无论是什么,他都要写,都要记。
他当不成什么举世皆惊的大英豪,那他就给英豪当个指路的人,给英豪当个映照己身的镜子......!
余幼嘉细细打量着少年倔强的眉眼,几息之后,才别开目光,轻声道:
“史家禀笔,哪怕记得再细若毫厘,却也不会有后来者想起问一句所书史家是谁......”
“不但没人记得,没有功劳,说不准,所写的太直,还更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纵使如此,你也禀笔直书,一字不改?”
五郎坐在余幼嘉身边,身材矮小,气势甚弱,声音不大,可若是细看,便能瞧见少年的双眼明亮的吓人:
“他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定然据事直书,一字不改!”
“若我身死,那便弃我残躯,留待后人书!”
余幼嘉松开眉眼,哈哈大笑。
她翻身下车,给五郎指了指不知何时到的县衙。
面前的县衙后门竟比一般人家的正门都要气派,光是看着,就能压弯寻常人家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