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闺女不总是得嫁人?嫁猪嫁狗,吃糠咽菜过一辈子,活着能有什么名堂?”
“索性一开始,就高嫁,有花不完的银钱,擦不完的胭脂,穿不完的衣裳,连生下来的孩子,也比外头那些在地里刨食的贱民要高人一等!”
“阿爹替你打听过,这马县令发妻早死,身旁就只有几个妾室,膝下连个儿子都没有,你年纪小,身体又好,怎么不比那些七老八十的黄花菜好?”
“等你做几天小妾,肚皮争气,生个儿子,到时候县令大老爷还能把你抬做正头娘子......那可真是威风了!”
蒋掌柜的眼睛里止不住发亮:
“到时候,别说是起早贪黑的挣钱,金山银山也自然有人捧到咱们面前来!”
“那嘉实山房的小娘皮竟然还敢半夜摸黑打人......我到时候可是县令的岳父!我说要扒了她一家的皮,挂在城门口晾干,谁敢说半句不是?!”
想到那副场面,蒋掌柜的心里可就止不住的熨称。
他兀自松快了一会儿,余光瞥见闺女仍是低着头不说话,立马又有些着急:
“我说的你都听到没!?”
“等会儿见了县令大老爷,你一定记住先说咱们今日不小心‘碰倒’一个人的事儿,再说你吃了嘉实山房的东西腹痛,如此一来,咱们既不会受罚,嘉实山房原先的生意自然也不能如常!”
“不管嘉实山房那群人从前是怎么和县衙管事搅合到一起,等你去了县令大老爷身边,咱们的关系肯定比她们亲厚的多,银钱自然该咱们赚,定货也合该找咱们定!”
蒋掌柜整个人十分急迫,气喘如牛,双目赤红,硬压着闺女的肩膀,一遍遍质问:
“你到底听到没有?”
“我告诉你,你若不按我的吩咐做,我就像打你娘一样打你祖母,把她也活生生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