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拉到了一笔不菲的投资,饭桌上罗百川年纪不大,和他地位却天差地别,谁敬酒他都要陪喝一轮,腰背弓起,脸上笑僵了都没有落下一点弧度。
周迟不能喝酒,因此一直不大习惯这样的场面,几个人喝高了开玩笑,要让罗百川学狗叫,他面上也没露出一点儿不高兴,高高的汪了几声,众人哄笑一片。
“这小子是可塑之才。”
“这可是个高材生呢...嗝,听说没毕业的时候和人搞数码,欠了一屁股债啊...可惜可惜。”
“要我说,年轻人创个狗屁的业!兜里没几个子儿,毛都没长齐就逞上能了...”
“哎哎,汪总...小周总还在呢。”
“周总...口误口误,您和那些人可不一样,我罚一杯。”
隔着五星级酒店宽大的圆桌,周迟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挡下了身旁大肚便便男人给他递的白酒,抬眼的一刹那,和那男生恰好对上。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周迟微微眯了眯眼。
最后男生给他敬酒,头低得太狠,漆黑的发丝盖住半张脸,周迟没太看清他的表情。
周迟自个儿双标得坦坦荡荡,并没有太多感慨。
但他还是给罗百川递了邀请,有些人站着挣不到钱,有些人却愿意跪下来当狗,往往是这些人最能豁得出去。
什么是尊严,对于他们这种生在底层的人,尊严是要靠自己挣来的东西,罗百川很明白这点,于是没有一丝犹豫地就跟他走了。
周迟恰巧收的也不是那些正义凛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