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谦说,他此前在国外留学,是今年刚回国,与坎渊重遇也不过数月,”钟至荣抬眼看她,好似开玩笑地说道,“算起来,你弟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着家的吧。”
“怎么会?”这虽然听起来是一句玩笑话,钟习薇却知道她爸特地这么说,必有后话,因此笑着打马虎眼,“坎渊最近在道山的时间也不少,他去广南比较多,是为了跑项目。”
“跑了半天项目,也没出成果!”钟至荣头一转,看向儿子,“信誓旦旦地在项目会上说要建席荣城,给集团打品牌,结果呢?还是没能拿下A06!”
他语带责备,钟坎渊却并未道歉或认错,他只是淡淡一笑:“事出有因,我解释过了。”
“薇薇,你听听,”钟至荣看向女儿,“毫无悔意!”
他言罢,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鮰鱼放进嘴里。
钟习薇心里打鼓。
爸明明批准了袁崇旭对钟坎渊的重新提拔令,显然是知道袁德衷在背后捣鬼的事,怎么如今非但旧事重提,而且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钟至荣品尝着鲜美的鮰鱼,一时间桌上无人说话,直到他慢条斯理地嚼完,拿手边的湿巾擦了擦嘴,才再次开口:“手一挥就给集团损失了几十亿的利润,还狡辩什么‘事出有因’,这要是嫡子,你得把祠堂的青砖跪穿!”
此话一出,桌上其余三人皆是脸色一变。
钟坎渊眉宇一沉,刚要开口,钟习薇生怕他一开口便是针锋相对,抢先说道:“嗨呀,爸,A06的事要不是大哥一时糊涂,我们也不至于拍不到地。”
钟至荣面色一沉,气势压下来,刚刚还是笑眯眯的人,转眼就翻脸,斥道:“哦?那为什么后来,你们明明可以拿回A06,却在最后关头放弃?崇旭还来找我替你们求情,说你们不容易,还要给坎渊恢复职位。你倒是说说,他哪里不容易?!”
钟习薇刚要开口,钟坎渊沉着脸喊了声“姐”,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桌上剩余的两个人只是感到不安,他却已经听出钟至荣的弦外之音。
“小邬说,你长大了,知道护着你大哥,原来,是另为他人。要不是今天,这位小朋友主动跟我坦陈,我还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