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二十五下的定罚，钟坎渊见元学谦弓着背撑在桌上，脖子后面的家居服被汗湿出一小块印记，说道：“疼了？”
元学谦抿唇不说话。
“后不后悔，恩？”棍尖轻轻戳着肿胀的臀肉，“因为自己的愚蠢，导致你必须伏在这里挨这么重的打。”
“我……一直没有问你……”青年喘息着开口，“自从我上次去你家找你以后，警局的人就没再找过我，是不是你帮了我？那天……那天虽然我们大吵一架，但你还是帮了我，对吗？我们分别那天，我问你‘现在你知道我也参与了，你会愿意帮我吗’，你没有回答，反而打了我二十下，是你觉得我不该问这个问题，因为你肯定会帮我，对吗？”
钟坎渊闻言，沉默着，并不开口。
元学谦伏在桌上，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下，掉进眼睛里，又咸又涩，蜇得慌，他忍不住用力眨了眨眼睛：“你……如果继续查下去，查出我们公司是通过舞弊拿到的土地，就能够重新进行土拍，席荣就能拿下拿快递你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吧？但是因为我也卷入案子，你为了我，放弃了A06，放弃了……本来可以拿回来的利益。你……你上次说，如果没有拍下A06，项目未来预计收益将无法达到席荣内部的考核预期，我……”
见元学谦说到一半说不下去，钟坎渊淡淡问道：“愧疚吗？”
“恩？”
“今天乖乖地挨打，是因为觉得有愧于我？”
“不是……”青年咬唇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犯了错有板子挨是一种福分。我现在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了。这一次……若不是有你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与其遭遇牢狱之灾，挨一顿打真的是最轻的一种结局了。”
钟坎渊语气还是淡淡的：“你知错就好。”
元学谦追问道：“所以，你真的因为我，放弃了本来可以拿回来的A06？”
钟坎渊不置可否：“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吗？”
“你为了我，放弃本可拿回的利益，我……”元学谦的语气渐渐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