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坎渊单手握住青年的手腕,那纤细的手背因为用力过猛而凸起道道经络,元学谦的手很热,钟坎渊的手心却是冷冷的,他凉凉的手心覆上青年灼热的手背,认真地说道:“不是不在乎,是不畏惧。我不怕你恨我这是你我之间最大的不同。”
“还有,什么叫‘每次在我快要原谅你的时候,你都将我推得更远’?你的人生是全由我摆布的吗?‘打一巴掌给颗枣’,你是在被动承受我给予你的一切吗?我要打你你便受着,我宠你你便接着,你自己没一点主观判断力和主动作为吗?元学谦,早在三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永远保持独立判断,不要迷信任何人,包括我。我说过服从我、忠于我,但是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为我放弃你自己。”
“你还不够强大,这种强大不在身体,而在你的心。在你游戏失误将人打进医院、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作为一个主人,你不能让游戏失控,不能把判断的权力完全交给你的奴隶。我告诉过你,一个成熟的dom要有足够的判断力和控制力,他要主动去掌控游戏的进程,什么时候该哄、什么时候该打、什么时候要狠狠地罚,你心里必须有数,不是让你的sub带着你往前走,而要你在引领他。”
钟坎渊张开双臂看向四周:“在惩戒室里,也是一样的。”
元学谦咬着唇,他无力反驳,也无法反驳。
钟坎渊说的是对的。
他一方面不愿意被他摆布,另一方面却深深地依赖于他,那种依赖,他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内心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将他一腔怒火化为灰烬,每当他感到自己变强了一点的时候,钟坎渊总是能让他看到,他还不够强。
钟坎渊见他不说话,笑了笑,又说:“你对我有很多误会。我从来都很清楚我喜欢你什么,而你却不明白。你总觉得我喜欢某种顺从到失去自我、完全以我为中心的奴隶,但我喜欢的一直是你。你偶尔的逆来顺受确实会取悦我,但那仅仅是锦上添花,你才是‘锦’。”
元学谦一怔。
他鲜有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如此直白的告白。
你总觉得我喜欢某种顺从到失去自我、完全以我为中心的奴隶,但我喜欢的一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