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很宽,不像那些老北京胡同窄的只能过去一辆车,一看就是经过改造。
一栋宏伟的中式四合院,红色的木门,门口两只闭眼的石狮子,木门紧闭,都有了蜘蛛网。
不知道薛泽从哪里拿出一把长长的钥匙,门开,里面是荒废的园林造景,假山瀑布虽然枯竭,仍能感觉到往日里的辉煌。
“这是薛家的老宅。”划着火柴,薛泽点上根烟含嘴里,吸了口吐出烟圈,“14岁那年我一把火烧了这里,还给了陈陆一枪。”
“陈陆那腿就是被我一枪给打废的。”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提及继母陈陆,也是第一次带盛书意来薛家老宅。
直觉告诉她:不是过来认祖归宗。
因为如果是认祖,不可能不带女儿过来。
“我把老院给烧了,祠堂也跟着烧了,估计是祖宗为了惩罚我,才让我在10年后没护下我妈。”薛泽的脸被薄雾笼罩,他看着面前这个陪他走完了大半生的女人,“08年我在湖边遇见你那晚,我本来已经做好了赎罪的准备。”
知道他口中的赎罪是烧炭自杀,盛书意牵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他们没有怪过你,如果真的要惩罚你,那晚我们不会相遇。”
她一直相信那晚的零星火光,是被“神灵”指引。
因为一切都是刚刚好,他刚点燃,她刚好看到。
他厌世的要离开这个世界,她求生的奔跑向要送他离世的火光。
送他离世的火,也是救下她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