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泽却迟迟未眠,四点半的时候给陆征拨过去电话,把老爷子住院的事告诉了他,“回去看看陆伯父,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回。”
他要是这时候回去,只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
……
北京这边,晚饭在主楼。
陆老爷子大病初愈,气色看上去还不太好,但他坐在那里,背依旧挺的笔直;长相过于严肃,婴儿座椅上的小盛夏都不敢朝他那边看。
林英冲自家老伴儿试了下眼色,让他别总绷着一张脸。
盛书意却一点也不惧怕这个威严的老人,因为她永远记得薛泽说的那句:要不是陆伯父跟陆伯母护着我,我也得跟着进去。
她站起身,以茶代酒的敬老爷子:“陆伯父,谢谢您。”
简短的话语,没说任何谢的缘由,一切都在不言中。
饭后,老爷子把她叫进书房,神色凝重:“回头劝劝薛泽,别总惦记着这边了。”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更何况盛书意还是那种一点就通的女人,生意场上混那么久,再听不懂,就是装傻了。
离开主楼,遇到陆曜。
跟陆老爷子的严厉不同,陆曜相对温和许多,他向盛书意坦白了不让薛泽回国的真正原因:“薛叔是病逝,其他人都在观望中,树砍掉,根还在,根在土里,深挖也未必能挖干净。”
“有些浑水不是泽哥想不蹚就能不蹚的,那些埋在深处的根都想再找个能代替他们露面的树杆,泽哥是他们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