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阙摇头。
城南的破落巷子起了火，叶椿等人进去找过，只从坍塌的废墟里拖出两具焦黑的尸体。一具应是屋舍主人卖油郎，一具……是宿成玉。
这消息是闻阙进宫后收到的。
据叶椿所言，屋舍烧得很严重，全是焦木烂砖。那周围没能找到第三个人，姜晏下落不明。
闻阙有心再去破落巷察看情况，他怀疑叶椿遗漏了什么。
可是国事当前，他不能走。
“去罢。”天子沉吟道，“朕最多放你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没你天塌不下来。”
闻阙指尖泛白。
他略略点头：“臣有分寸，不会耽误公事。”
乘车疾驰出宫之时，闻阙捂住额头，深深吸了口气。他一生未曾有过多少任性之举，杀司应煊算得上私心作祟，如今寻姜晏也是。
“私心呵……”
闻阙口腔泛苦。车舆经行宫门的瞬间，他冥冥中似有所觉，抬头望向上空。鹅毛大雪飘飘洒洒，高耸的城墙上立着个灰黑的影子。
怦怦。
闻阙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于诡谲的氛围中产生幻觉；漂浮的白雪化作淅淅沥沥的冷雨，高处的人影向下坠落，啪咚一声砸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