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把奉山的事情讲出来。所以姜晏不清楚程无荣的想法,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别这么叫我。”
她不喜欢淫狸的称呼。
也不喜欢这个两面三刀的人。
程无荣和裴寂往来甚久,却能轻轻松松将密道地形告知司晨。他应当给出了更为详尽完整的舆图,方便司晨把持密道,解决裴寂遗留的兵力,后来居上。
“三殿下做事着急。”程无荣紧贴着坚硬冰凉的石壁,长长吸了口气,语气变得倦怠,“我帮着他排布木箱,调整机关,他却急着杀我灭口,想在此地解决我的性命。”
这才是程无荣困在密道受伤逃亡的真实原因。
滴答,液体砸落地面。
姜晏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在程无荣怀里摸到火折子,没敢彻底吹亮,只借着微微的红光,照他的身体。
程无荣面色苍白如纸。头上,脖颈,都是冷汗。
他的衣袍已经彻底湿润,沉甸甸地坠在身上。姜晏摸了一把,掌心全是混杂着汗液的淡红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