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无荣:“那就是我为了躲避官府追捕,主动进入密道,没曾想撞破了三皇子谋反的计划。”
姜晏没说信不信,再问:“那些木箱里放着什么?”
程无荣在黑暗中弯起狭长双眸:“你猜。”
“我闻到了很熟悉的味道。”姜晏道,“像爆竹,又不太像。”
她捏紧手指。
其实,类似的味道,以前在西院也时常闻到。
那时候程无荣被拘禁在药房,除了给姜晏配药,就是研制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偶尔搞砸了,丹炉就会炸,炸得满屋子黑烟,甚至有一次弄塌了门窗。
“你告诉我。”姜晏轻声道,“这么多的木箱,里面放的是不是比爆竹更可怕的东西?遇明火能爆炸,能伤人……”
“还能诱发地动,顷刻之间密道自毁,土地塌陷,洛阳城内死伤无数。”程无荣接过姜晏的话语,笑起来,“小娘子有时候真的很敏锐,所以我才中意你。”
姜晏没回应。
她感觉自己的内脏随着呼吸紧缩起来。时至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国师和神医是同一人。国师会易容,会伪装,将自己变成另一番模样并不困难。况且他们本就脾性相似,同样恶劣同样聒噪,同样对世人怀抱着隐隐约约的恶意。
她想通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事。比如为何程无荣对金乌苑的密道那么熟悉,为何国师回宫程无荣就销声匿迹,为何她找了两年多都找不到一个行事招摇没有靠山的医者。
她甚至想明白了,藏在这密道里堆得山一样高的危险物,很可能是程无荣借住西院那段日子里搞出来的。
他本就有着令人惊叹的丹药炼制术。他的天赋极其可怕。可怕到不像这世间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