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烬跟他交易的期限是一学期,还有不到三周这学期就结束了,结束之后他们又该是个什么关系呢。
乔声心情很复杂。原本想着把这场交易当做一段可以被掩藏忽略的过往,一学期过去,他跟邵烬该怎么针锋相对就怎么针锋相对,可是他忘记了感情的不可控性,邵烬只要对他好一点,那些名为“喜欢”的情绪就会像爬山虎一样沿着心脏攀爬出来,每一个枝节都在扎根,很难拔除。
可是邵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对一个同性恋者来说有多么的暧昧,就像以前一样,做出许多让人误会的行为。以前他不知道自己的性向,乔声还能说服自己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对谁都热忱友好的人,可现在他知道自己的性向还对自己这么好,让乔声有些烦恼了。
一个恐同的直男,一个对着女生照片自慰的直男,一个会跟他做爱的直男。
乔声脑子有些乱,得奖的喜悦忽的被突来的低落情绪覆盖,他其实有很多话想问邵烬的,但他一如既往的不敢开口。他慢悠悠的往离开场馆的方向走,走出没几米,一个知道他是来找邵烬的同学喊住他,说邵烬已经回来了,正在休息室里。
乔声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找他。休息室里面除了邵烬没有其他人,而他正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跟人打电话,乔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邵烬提了他的名字:“对,乔声。”
他正想偷听他要说自己什么,正练习水上排球的同学把球打到了他附近,他只好走两步将球给他们扔回去,对着他们的道谢回了个微笑,准备回去继续偷听。
邵烬的语气冷漠又嫌恶,没有任何阻挡的沿着空气传播出来:“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我只觉得恶心,别说我不是同性恋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想法,让他别再来骚扰我,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乔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状态跑出游泳场馆的,等他觉得自己能呼吸之后,人已经到了离游泳场馆很远的地方。他站在原地急促的呼吸着,眼里爬满了难消的震恸。
邵烬说他不男不女。
邵烬说他恶心。